“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周老板的手下了。”林照庭看着她笑。

“林大人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周凛凛也毫不客气，空气里好像都有沁人的花香。

周凛凛等林照庭交代最后的工作时，等在拍卖楼的楼下，乌云遮盖着太阳，阳光有些惨白，越发显得无力了起来，林照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凛凛皱着眉头抬头看着阳光，“看什么呢？”

“你们的气氛组，是不是下班了？”周凛凛问道。

“现在确实是他们休息的时候。”

“怪不得，现在的天气，没有那么好了，感觉有点寒气了，可是，明明是快要夏天了。”周凛凛不太喜欢这种惨白的天气。

两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周凛凛还从来都没有走过白天鬼市的街道，鬼市结束后，原本的三条街就变成了一条，只剩下他们现在走的主干街道了，周凛凛非常好奇另外两条街道去了哪里，但是她也懒得问，就算是林照庭给她解释，她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以后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在自己未知的时间里，她把自己的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

周凛凛掐指一算，周望舒的寿命时长来看，自己好像没多久活头。

也挺好。

两个人步行走到鬼市出口处，有两个相貌丑陋的看门鬼看到林照庭和周凛凛两人远远的来，早就恭敬的跪在那边等候，周凛凛对那只鬼非常眼熟，黄摇曾经和自己说过，他故意的把一个鬼脑袋给挤扁了，现在看到那个跪在那边低着头脑袋还是扁扁的鬼，心有唏嘘，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有恢复原样吗？

算了，就当是给黄摇帮个忙，黄摇不知道，擅自伤害鬼市里的工作鬼魂，是会有报应的。

希望现在还能有的救。

周凛凛停在那只扁头鬼的面前，声音淡淡的：“抬起头来。”

那只小鬼把头抬起来，不知道周凛凛要做什么，但是看到旁边的林大人，还是非常紧张。

“你的头，是不是被一只黄鼠狼弄扁的呀？”周凛凛蹲下来与他平时，眼神毫无厌弃，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它。

被问道的鬼非常惊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被旁边一个胖胖的鬼魂拍了一下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混账东西！林夫人问你话呐！”

周凛凛皱眉，看向刚刚出声的鬼魂，声音冷下来：“有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

“是...是...”被教训的鬼魂连忙低下头，恭敬的匍匐在地上。周凛凛仔细的盯着面前的扁脑袋鬼，有一条很明显的压痕，百分之百是黄摇弄伤的，周凛凛伸手摸了一下那个折痕：“这样不难受吗？”话音刚落，那只扁头鬼的脑袋就恢复原样了。

周凛凛也很惊讶，她看着自己的手，又回头看了看林照庭，眼神询问着他：“是你做的吗？”

林照庭耸肩：“不是我。”

周凛凛看着被自己一个小想法就恢复的扁头鬼的脑袋，心下震惊，月老离开之前，曾经叮嘱过自己，她的体内关于衔烛之鸟的能量现在正在慢慢积聚，她需要自己慢慢探索去发现，然后尝试去支配这种力量。

难道，这就是那种力量吗？

周凛凛站起身来，看向不远处的石头，伸手指向那块石头，很快那块石头就四分五裂，两个看门鬼吓得抱着头跪在那边发抖，周凛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什么情况啊，她刚刚脑袋里确实想的是...碎掉吧。

这就是衔烛之鸟的力量吗？

林照庭看着周凛凛好奇的感受着自己的力量，内心五味杂陈。周凛凛为了不再吓到那两个看门鬼，拉着林照庭的手准备离开，两个人刚出鬼市的分界，还要路过一片森林，森林的入口处，等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蜃。

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好像站了好久，他的神色满是落寞，周凛凛非常识趣的闪开：“我去湖边等你。”

周凛凛刚离开，蜃就快速移动到林照庭面前，“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林照庭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蜃的声音很平静：“林照庭，我不劝你了，但是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希望你一定要跟我说。”

林照庭沉声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他的眼底空空的，但是好像又写满了坚定。

蜃沉默一会儿：“在拍卖会结束后，老头子和周凛凛单独见过面，大概聊了一个时辰。”

林照庭‘嗯’了一声：“知道了。”

蜃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林照庭的肩膀：“保重。”

湖边的水草已经开始发芽了，离开鬼市的分界线，就是人间了，人间现在正是芳菲四月，周凛凛打开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还有一个星期就是五月了。

真的好快啊。

周凛凛呼出一口气，看着湖水里的鱼儿来回嬉戏，真是一个令人预约的季节，听到身后有动静，周凛凛回过身来，明媚的看着他：“这么快？”

“那小子破事比较多。”林照庭随意的说着：“走吧， 快去看看你的车有没有被人偷了。”说罢，林照庭就拉着周凛凛的手走入森林里。

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周凛凛惊讶于这个清江市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森林，林照庭带着她在林子里拐来拐去，就拐到了一条河边，前方一百米远有座小桥，小桥的旁边，就是自己的爱车，旁边有一个钓鱼人，应该就是小树精。

那只小树精，果然没有食言！真的超认真的在做停车场管理员。

周凛凛看着不远处的桥和车，感觉时间好像是过去了很久，却又好像只是短短的过了一晚上。

“收成怎么样？钓到鱼了吗？”周凛凛突然出现在小树精的身后，把正聚精会神看着鱼竿的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周凛凛才恢复神色：“您吓死我了！”

“怎么，树精也会被人类吓到吗？”周凛凛走到河边找到小树精的鱼笼，非常麻利的往岸上拖，拖到最后发现一无所获。

“你钓了这么久，居然一条鱼都没钓到？”周凛凛开始鄙视了，她本以为今晚还能喝到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