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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有味道的剑,告死鸦,花妖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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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从茧一样的花枝包裹中绽放!

花枝、花叶、花瓣像雪片一样零落,植物枝条的断面渗出了淡红色的透明汁水,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玫瑰花的惨叫声。

穿着极具特色洞洞装的兰斯洛特身上扎满了花刺,手提一把明黄如玉的透明细剑,凌空翻身,单膝落地。

这是一把有味道的细剑……

“你的变形术还有特点。或者说,我大概能够感受到,你对水元素的亲和力很强。”

穿着玫红色朴素连衣裙的玫瑰夫人端坐在如临大敌的兰斯洛特身前的一张法式铁艺拉花茶桌边,

右手如葱的尾指轻轻翘起,淡雅又雍容地品尝着一杯似乎是红茶的东西,

英式的四层悬挂式托盘里,马卡龙之类的茶点一应俱全,左手一把中式镂空檀香木扇不着痕迹地遮掩了一下鼻子,

“这座园子里所有的液体都是我的玫瑰花们渲染过的,不会轻易受你摆布。我的确没有想到你会用这种水脱困……”

“你到底是谁?!!”

兰斯洛特五指交替起伏努力握紧了那把有味道的剑,全身外松内紧,保持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在他的视域里,这个女人周周身的气机与整个玫瑰园连在了一起!

更关键的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似的东西正在玻璃幕墙后的温室里来回忙活着!同样构成的东西还顶替了他的外貌,奥西维亚的外貌,在温室里忙活着,而琼克尔等人完全一无所知!!

“我是奥坦丝夫人,约瑟芬·博阿尔内的女儿。闯入我花园的不速之客,我知道你和这个小姑娘是来干什么的,就不用你们自报家门了。

你们不守规矩,老妇人我小惩大诫,不过分吧。只是让你们做个梦给老妇人看看,还用花藤拟身帮你们打了掩护,也不耽误正事。不算过分吧!?

何必那么大的敌意呢?顺便说一句,你小子找魔法阵漏洞的本事着实不错,可惜棋差一招。”

“老妇人”自居的艳丽中年女性气定神闲地喝着红茶,

“以示诚意,你的东西先还你。那把尿做的剑能扔远一点吗?别脏了老妇人我的花园。”

兰斯洛特有些顾虑本来还想动手,意识海中的那尊圣杯摇曳了一下。兰斯洛特大概明白他担心的东西已经被圣杯系统遮掩过去了。

接过花枝裹挟递过来的灵杖大剑,雷击橡木子,兰斯洛特想了想,从善如流地将尿剑扔向了远处的一株玫瑰根部。

尿剑在半空中就舒展化作了一摊健康的明黄色液体,流入那处土壤之后便看不见了。

玫瑰夫人脸色一会儿青一会红,看不出喜怒,最好还是决定愉快地展开了交流。

“里面有花枝拟身帮你们遮掩,你也不用忙,就这样陪老妇人我说说话好了。坐。”

兰斯洛特客随主便,奥西维亚气息平稳,应该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大问题。

谢过玫瑰夫人的好意,连吃了两口马卡龙,实际上东西一进入嘴巴就被他用结晶化的魔力包裹着藏在腹腔里了。

一边吃,兰斯洛特一边手动拔着玫瑰花刺。玫瑰夫人本有意看笑话来着,兰斯洛特却是一拔一大片,一拔一个准。

实际上经过兰斯洛特的尝试,这种玫瑰花刺对于血肉和魔力都有极强的吸附性,不过好就好在兰斯洛特是身体可以液化,入肉的玫瑰刺实际上是浮在一个个小水坑里。

不一会儿就被用一层肉眼难以分辨的水膜包裹的手全部拔了下来。

“你梦境里那些戴着告死鸦面具的医生正在应对一场瘟疫?哪里来得这么认真负责的医生?

我印象里的麻瓜医生都只知道灌肠,放血,切除阑尾,开万灵药(鸦片),解剖焚化尸体……

还喜欢带鸟嘴的防毒面具,所以被称作告死鸦嘛……”

“梦想源自生活,但是高于生活。没有发现我的魔法天赋之前,我一直梦想成为一个医生。”

兰斯洛特从容不迫地回应着,

“现在是崭新的二十世纪,没有魔法的医生的医学水平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我父亲的好友华生医生就是一位才华出众,医德优异的医生。

现在已经没有医生戴那种没有任何防护作用的告死鸦面罩了。您是多久没有出门了?”

兰斯洛特面带古怪地盯着这位“老妇人”,

“奥坦丝·欧仁妮·塞西尔·德·博阿尔内(Hénie Cécile de Beauharnais),亚历山大·德·博阿尔内和欧仁妮·德·博阿尔内的独女,拿破仑·波拿巴的继女,

拿破仑之弟荷兰国王路易·波拿巴之妻,荷兰皇后——霍顿丝皇后,拿破仑三世之母?

具传闻于1837年10月5日在瑞士去世,享年54岁。

如果你们是同一个人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让波拿巴家族沉沦缠绵,无法自拔的母女两个都是巫师!

你的麻瓜身份'死后'的很长一段,至少半个世纪的时间都待在这里?奥坦丝夫人?”

“我必须称赞你,虽然你很无礼,但是至少欧洲贵族家谱你知道的挺全的。

事实上法国皇室的家谱混乱的让我都有些头疼,想想看我继父的弟弟应该是我的叔叔,但是他却是我的丈夫……”

美艳的妇人故作尴尬,掩饰性地啜饮了一杯红茶,似乎是想压压惊。

“您为什么要让这株花枝拟身喝这么多树汁呢?直接像我刚才那样浇在根部不是更加物尽其用?”

雷击橡木子延展生长成了一件覆盖兰斯洛特全身的木质铠甲,仅仅露出了自己的眼睛和口鼻,灵杖则化作了一条流水质地的辫子被他抓在手上把玩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美国很开放,哪怕是巫师的裙子也会露到小腿的上半部分,您虽然年龄较长,但是作为走在潮流最前沿的法国人,你应该会入乡随俗才对,但是你的裙子直接就拖到地上了。裙子下面是花枝吧?

虽然你的表现足以乱真,但是我把最后的一点致幻性质的花刺拔出来之后,我就能观察到!

你的喉头虽然起伏,但是内里听不到吞咽声,你的头发虽然会飘动,但是全部是以缕为单位的,那不是头发,那是一根根花枝!”

兰斯洛特用右手指着温室中的那三个花枝拟形,说道:

“我相信你的魅惑术的大头都用在掩护里面那三个拟形上了,毕竟成年巫师的手段怎么样也比我们的手段高明。

防着他们才是大头。我说的对不对啊,玫瑰夫人?让我猜一猜,你的真身在哪里?”

兰斯洛特不待对方回答,做势左右环顾,等到对方把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右手和脑袋上的时候!

流水质地的鞭子燃着月华之火刷在了奥西维亚被包裹着的那个茧上!

顷刻间寸断的花枝在火焰的炙烤下犹如断头的蚯蚓一样挺动扭曲着!

如水的鞭子一卷一拉,洞洞装,浑身春光乍泄的奥西维亚连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起包进去的法老猫米诺陶斯就被拉进了兰斯洛特的怀里。

“你!”玫瑰夫人,眼看就要发飙。

长鞭化作大剑,月华之火烧灼掉一人一猫身上的花刺,木盔自行生长将他们用合适地姿势固定在了兰斯洛特的背上。

想象中蜂拥而至的花藤没有出现。

“你这是做什么,老妇人我还想拉着你一块看看这个默默然小女孩的梦境里有些什么呢。”

兰斯洛特不为所动持剑缓步旋转后撤,渐渐的将右侧肩膀贴到了温室的玻璃上。

“你说的是对的。老妇人我呢的确是用花枝拟身在和你说话,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老妇人我能年纪大了,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不好看的样子,这样做很合情合理对不对!”

玫瑰夫人的解释怎么听都是合情合理。年纪大了,不服老嘛!

这很正常啊。

中世纪一些极端的老女巫频繁地绑架年轻女子,就是为了养着拔她们都毛发煮复方汤剂喝!

女巫吃人的谬论也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但是花枝拟身绝对不是一般的魔法。

能够如此惟妙惟肖地控制另一件物体,那至于一个生物!这样的魔法不是任何变形术可以达到的。

这种魔法就像是给另一件实物注入了自己的灵魂!

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并且获得悠长的生命,就兰斯洛特所知,只有一种魔法可以办到!

那就是真的给那件事物注入自己的灵魂,不论它是否完整!

毋庸置疑,这是一种高明,危险,并且极端苛刻的黑魔法!

“魂器!这些玫瑰花是你的魂器!奥坦丝夫人!或许我们也可以称呼你为,最早以建设玫瑰园闻名的玫瑰皇后——约瑟芬·博阿尔内!”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啊!胡乱猜测的年轻人,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啊……”

玫瑰夫人的微笑依然精致,美艳,风姿绰约,但是那种寒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兰斯洛特期待着的那种花枝如群蛇列阵,暴雨齐飞的画面真的出现了!这次对面要下的是杀手!

“下次再聊,夫人。”

兰斯洛特点头示意了一下,沉肩用力,猛地撞碎了温室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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