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事与愿违，也不过如此。
乐瑶咬破了舌尖，尝到了腥甜的血的味道。
莫名地笑了。
“秦湛时，这些年是我错付了，是我不该，不该……好，好，我成全你！”
乐瑶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拍在了桌子上，“签了字，我们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各走各的桥，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相干！”
乐瑶拿出离婚协议书的瞬间，包厢内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低呼声。
谁都没想到，乐瑶居然这么大胆，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掏出来离婚协议书。
这份离婚协议书，本是之前打印了放在包里忘记拿出来的，本想回去的时候就扔掉，看来不需要了……
乐瑶讽刺地笑了下，“签字吧！”
秦湛时面色微微一沉，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有什么裂开一样，扯动唇角一个冷硬的弧度。
“乐瑶，你还真是准备充分，随身携带离婚协议书！”
“多说无益，签字吧。”
乐瑶不想再和秦湛时废话。
她早就动了念头，只是碍于某些东西迟迟没有催促秦湛时签字离婚。
现在看来，她所重视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
即便不结婚，也不妨碍这一切的发生，她的努力都只不过是徒劳。
“没有必要，回家再说。”
“有笔。”乐瑶从包里逃出来了一只水性笔，拍在了桌子上，“签字吧！”
刚刚还冷酷无情的男人，瞬间就沉默了。
沉雪儿看到离婚协议书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看秦湛时迟迟未动，都恨不得帮秦湛时签字。
尽管心中已经欢喜雀跃，但还是按捺住了。
“湛时哥哥，不要这样，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希望你和姐姐好好的，不要因为我闹成这样，好不好……”
秦湛时根本没听到沉雪儿说了些什么，一双琥珀色的冷眸，死死抓住了乐瑶的脸。
“你胡闹什么？”
“大家都听到了，我没有胡闹，我也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要和你离婚，秦湛时，签字吧！我成全你和沉雪儿！你还有设呢不满意，是不是要我跪下来磕头，给沉雪儿道歉，你才愿意和我离婚？”
乐瑶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了，最想离婚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离了婚就能娶沉雪儿了，这不是这个男人想要的吗，为什么她上次提离婚，他都像是视而不见。
难道，耍她很好玩是吗？
“乐瑶，你以为你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时间，简简单单一句离婚就解决了吗？！”
秦湛时压抑着心中的狂怒，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
“秦湛时，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耍你，我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给我下了药，把我送到了你的床上，我并不想要介入你和沉雪儿的感情，如果你觉得不甘心不爽，你可以签字离婚后再做打算……”
秦湛时怒极反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告诉你乐瑶，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心！”
“秦湛时！你够了！你要是真的是个男人，你今天就签了字！”
乐瑶拔高了声调大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喊得这么大声。
她在逼迫他。
是的。
曾今乐瑶想过无数次两人离婚的情景。
只是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是她开口逼迫这个男人离婚。
“……”
周围很安静，包厢里的十几人，全都一阵唏嘘，谁都不敢说话，安静看着这场对峙。
“湛时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要是和姐姐离婚了，我会难受的……”
沉雪儿说完，像是生怕秦湛时真的不和乐瑶离婚，又补充了一句。
“你和姐姐结婚那天，我成了植物人，昏睡了三年，我没有别的愿望，即便不能嫁给你，哪怕是和你举行一场婚礼，我也满足了，我不在意别人说是小三，也不在意别人说我是你的情人，也不在意没有身份，只要能在你身边，到死就足够了……”
乐瑶差点想吐出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死死用舌头压着喉咙强忍着。
又当又立，沉雪儿真是玩明白了。
但凡自己有一点沉雪儿的手段，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
罢了罢了！
乐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推到了秦湛时的面前。
“听到了吗，秦先生，您要是不签字，您的小宝贝小心肝就永远都无名无分，就永远都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情人，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永远都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边，只要你签了字，你不仅可以公然牵手，还可以结婚，岂不是美哉。”
她的脸色，洋溢着笑容。
心脏却像是被撕裂成了两瓣，在流血，在抽痛。
“签字吧，秦先生。”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就像是在男人的身上，摁下了暂停键。
“湛时哥哥……”沉雪儿忍不住催促。
胜利就在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迟疑了，为什么犹豫了。
男人缓缓抬起了手，拿起了那一支笔。
桌子上的那支笔就像是有千斤重似的。
握在手里，迟迟没有动作。
“湛时哥哥，我委屈点不要紧，要是算了吧，不过是无名无分，反正我能受得起这个委屈，千万不要伤了你和姐姐的感情，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变成这样……”
沉雪儿抿唇，细声细语地说。
周围人看得心知肚明，却没人开口。
乐瑶也不阻止沉雪儿说话，这是她想要的。
把离婚协议书，朝着秦湛时笔尖的方向，推了一下。
“签在这里。”
乐瑶温馨提醒。
她看到，男人的手背青筋凸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乐瑶想笑。
他委屈隐忍什么，是不是和沉雪儿呆久了，也被传染了，还要装模作样，表演一下不舍？
大可不必！
“快点签字吧，我一分钱不要，净身出户，全都送给你和你的雪儿当做是订婚礼物，不用担心！”
乐瑶已经不耐烦了，开始催促秦湛时。
男人狠狠咬了一下后牙槽，签下了冷厉的三个大字。
秦湛时。
不错。
乐瑶满意地收起了离婚协议书，像是生怕秦湛时后悔，“多谢秦先生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