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程骁南毕竟是当过学渣的人, 有多数学渣特有的共性——
除了学习成绩，能玩的都样样精通，篮球和打游戏更是。
那会儿打篮球, 队里的朋友都说程骁南弹跳能力强，毕业之后空打球, 倒是也有他用到弹跳能力的时候。
此刻听见虞浅的声音, 程骁南也顾不上脖颈还疼不疼了，他几乎花时间思考, 条件反射地从床上跳下来, 一脸懵。
平铺的厚重被子动了，虞浅慢条斯理从被子里坐起来，头发散乱，情困倦。
她看了眼程骁南, 带“你怎么在这？”的疑惑。
实程骁南比虞浅更疑惑。
她这半醒不醒、又有些蹙眉的表情本来勾人, 偏偏还坐在他床上。
一床秋冬款被子厚重地堆在她上，睡衣细细的肩带被坠得几乎滑落肩头。
真丝质地，又软又薄, 勾勒出胸前的轮廓。
程骁南揉脖颈看了一眼, 收回视线, 偏头咳了几声才问：“你怎么睡这儿了？”
卧室里窗子关, 遮光窗帘被吹得鼓起, 掀出一道满是晨光的缝隙。
光线落在虞浅半张脸上，她被晃得眯了下眼，从双人大床上下来，穿好拖鞋：“因为你睡在了我那边。”
程骁南是想说声抱歉的，但视线里的人一只手扶床边，弯腰下去拎起了高跟鞋, 然后从椅子上拿起衣服和包。
窗帘起起伏伏，他不受控制地又看了一眼，性特有的曼妙曲线显现在光线明灭中。
“昨天抱歉，不是有睡你......”
程骁南受视觉刺激，句子顿在引人瞎想的地方，见虞浅回眸，才继续说，“不是有睡在你那边的。”
把人送出房间，程骁南靠在门边又加了一句：“请你吃个早饭？”
虞浅看上去在，回头，只摆了摆手。
她一动，上的真丝面料如同风涌水面一样，波纹连动。
程骁南眼皮子一跳，觉得自己疯了。
送走虞浅，程骁南揉脖子次倒进床里。
感冒后遗症还在，有那么一点打不起精。
本来他是想睡个回笼觉，但躺在枕头上发现，鼻畔是虞浅的味道，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亦或者是香水。
香气丝丝缕缕，根本不让人静心。
程骁南“啧”了一声坐起来，睡消。
他拿过手机，用残存的一点电量虞浅发信息，话找话。
先说不知道自己的感冒算不算传染型的，让虞浅记得找工作人员帮她把房间消毒住。
发完，程骁南刷了一圈朋友圈，手机一点动静都有。
人家虞浅理他。
程骁南舔了下牙尖，又发了一条。
说昨晚她睡觉关卧室窗子，容易感冒，他这儿有预防感冒用的药，问虞浅需不需。
最后留的是个问号。
但他把信息发过去，又去邮箱里看了一圈工作文件，手机还是安静。
程骁南想了一会儿，想到什么可发的，正愁呢，手机响了一声，虞浅回复了。
这回复简单得不能简单了：
【不。】
以前虞浅他发信息是这个样子的。
那时候程骁南还和她说过，姐姐，真不能你发信息聊天，单看你那些回复，冷言冷语的，还以为你时刻准备好了和我吵架呢。
虞浅坐在她的跑车里，想了想似的，问他：“我有么？”
还是当面聊天好，能看见她的表情。
偶尔，也能捕捉到她眼里的一些笑。
程骁南手机电量告罄，他顺手捞过充电线，往手机上戳了一下。
嗯？不适配？
充电器如不是他的......
那一定是虞浅的了？
程骁南快乐了。
终于找到话题，虞浅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起来：“有事儿？”
程骁南笑：“我床头的充电器是你的吧？”
“是吧。”
“那我你送过去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说：“嗯。”
挂断电话，程骁南突然连咳嗽，咳得胸腔疼，缓了一会儿，才拎起充电线，挂满脸笑出门。
仍然是轻叩三声，但虞浅是过了一会儿才来开门的。
这几天大风，降温厉害，酒店走廊里都浸干燥的凉。
但虞浅拉开门时，室内温热潮湿的气息迎面而来。
虞浅穿浴袍，发丝完湿，被她撩到后面，露出光洁的前额。
纤长的睫毛上也凝水汽，接过充电线：“谢谢。”
虞浅关门后，程骁南长长呼出一口气。
姐姐牛逼，真空穿浴袍也敢开门。
他这个回笼觉不用睡了。
也确实不用睡了，闭上眼睛脑子里是水珠顺肌肤往下滑的画面。
洗澡时水温调节拧到最冷的那端，还觉得热。
大学时候，一屋子大老爷们儿非在寝室看片儿，视频放得声音那么大，他坐床上也是该玩游戏玩游戏，该看篮球看篮球，觉得有任何心猿马。
还有傻逼叫嚣他：“南哥，都叫成这样了你还能看篮球？是不是不行啊？”
今天真那个定力。
服了。
虞浅把充电器拿回来，把手机冲上电，回浴室继续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
孙月和韩初。
她先孙月回了电话，助理姑娘语气十分开心说自己今天出差回来了，在隔壁省虞浅带了土特产。
脆脆的大.麻花和点心。
和孙月聊完，虞浅韩初回了电话。
韩初语气还是那样，人一温润好脾气的感觉：“浅浅，上次你说你公司在‘梧桐里’这边，正好我们学校有个活动，在这边举行，一会儿结束了，今天不忙的话，一起吃个午饭吗？”
无是和孙月还是和韩初，虞浅举手机都有些心不在焉。
韩初那边说了什么，她更是在听。
心情是好的。
但为什么心情好？
虞浅皱眉，还未细究自己的情绪，先听见韩初那边含笑的声音：“浅浅？怎么接电话也走？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在‘梧桐里’这边，来的路上看见了你公司办公楼，离得不远，想问你愿不愿一起吃个午饭。”
不太愿。
她今天是休息，如这会儿不找点事儿出去，虞浅觉得一会儿程骁南来敲门问不一起吃饭什么的，她可能会答应。
“韩初，你在哪儿？”
韩初那边传来温柔的笑声：“你发定位我吧，我有开车，可以接你。”
“嗯。”
虞浅在酒店大堂等韩初时，手机连连震动。
还以为是程骁南，但拿出手机看时，发现是彼得。
彼得和安谷在国外参加了两个高定礼服秀，都是年轻的后辈设计的，彼得说自己突然燃起了点斗志，觉得自己应该证明一下自己宝刀未老，这几天都在设计服装。
设计稿完成，统统发过来虞浅看。
虞浅看了一会儿，彼得截图，圈出来一套。
彼得快打回电话，语气十分兴奋：“真是默契！我设计这套时也觉得你会喜欢，等我改好细节做出样品，回国一趟，先你穿。”
电话里说得热闹，虞浅这边反应淡。
聊了几句，彼得突然问：“怎么了虞浅，有心事啊？”
虞浅蹙了眉：“彼得，你说有有人两次都喜欢上同一个......”
彼得的工作室在一楼，不知道是谁从窗口经过，同他打了几句招呼。
他听清虞浅说的，追问道：“虞浅你刚才说什么了？”
虞浅垂了垂视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