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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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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至下午,门口的老兵们迟迟不肯走,他们已经商量好,就在这里等着,等他们的殿下出来。不远处的马车车厢里,慕容清荷略显忧虑:“殿下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慕容凤皇自信地说道:“殿下那么厉害的人,一定不会出事的。”

这郡守府的格局,和慕容府大抵是差不多的,只是比慕容府少了几重回廊,也没有后花园,但在府南有一处大湖,湖中小岛上建了一座水榭,倒是有那么几分风雅。

言十四继续带着玉涟心在郡守府里面走着,玉涟心打量着两侧,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前辈,你是要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带你去找郡守啊。”

“郡守会在这种地方?”

“真的,殿下,郡守平日里就喜欢到那湖心的水榭里跟几个姑娘一起纵情声色。”

玉涟心望向那水榭,和武阳崖下的樱海水榭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既然郡守总是在那水榭里跟姑娘们嬉闹,自己耳力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在说谎,”玉涟心在内心中笃定地下结论:“这个言十四在骗我,这地方八成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他见刀剑胜不过我,就用这种办法对付我。”

“殿下,怎地不走了?”

言十四站在通往水榭的桥头,余光落在玉涟心手中的刀上,玉涟心握刀柄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她的手臂彷佛一条已经压到了极点的弹黄,随时要爆发出来,“殿下?”言十四又唤了一声,玉涟心却向后连退数步,纵身一跃跳上房檐,而后踩着房顶一路跑向了里面。

言十四曾地拔出了佩剑追了上去,骂道:“真够警觉的,竟然没上当!”

玉涟心在房顶上一路狂奔,越过数间屋子,来到了一幢二层的阁楼前,里面的那几个人影,正是郡守和几个女人。

“他还真放心这个言十四,觉得他能稳稳地对付我,于是自己跑来享乐来了?我现在就冲进去吓死这个奸臣!”

玉涟心大步冲向阁楼的门,脚刚踩上台阶,一支箭便射到了她的脚前,只见那楼顶上站着一名猿臂狼腰的青年人,手持一把大弓,背后是装箭的胡禄,里面有十七支箭,算上射出去的那支,一共有十八支。

“你敢拦我?”玉涟心瞪着他说道:“我乃云州之主,皇帝陛下假我节钺,天下之人见我如天子亲临,你竟然敢阻挡我的去路!找死吗?”

楼顶上的射手笑道:“殿下,您又没穿公爵的服饰,也没带公爵的仪仗,您就好像一条变成鲤鱼的龙,我们看见的只是鱼,并不知道您是龙,所以,即便是把你吃了,你又能怪谁呢?殿下,我劝你还是主意一下身后吧。”

“什么?”

说话的工夫,言十四已经从后面上来,一剑刺向了玉涟心的后心。

“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他把气息和脚步隐匿得如此之好,超乎常人啊。”

玉涟心背后中剑,仗着墨玉流光甲硬抗了一下,剑没有刺进,可剧痛是在所难免的。玉涟心转身过去挥刀斩向言十四,从楼顶上又射来一箭,玉涟心来不及躲闪,下意识地举起左胳膊,用左小臂遮住了脸颊,挡住一箭。

由于墨玉流光甲是连体服的缘故,胳膊处也有防护,这一箭倒是没射进去,可巨大的力道还是破坏了玉涟心的皮肤,让她渗出血来。

“好痛。”

玉涟心陷入苦战,一边要对付言十四的频频进攻,一边要防备楼顶上那个人射出的冷箭。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玉涟心越来越被动,身上中了数剑,外衣被划得褴褛破烂,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半透明的墨玉流光甲。

“原来这就是你的暗甲,竟然有人可以做到这个程度,真是巧夺天工。”

玉涟心退了几步,将身体贴在阁楼的墙壁上,利用上面的房檐遮住头顶,使自己处于楼顶上的弓箭手的死角。

如此一来,不用担心后背,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对付面前的这个言十四了。

“殿下,您还真是警觉,竟然察觉到那里有危险,提前跑了,在下佩服。但是,您恐怕是不知道,这郡守府里面的高手,不止在下一人,您看楼顶上那位,那是号称百步穿杨的养天放,从来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的箭,您是第一个。”

“如此说来,我还得把这个当成荣誉咯?”

“殿下,我劝您不要管幽城的事,否则,您真的会死在这里。您记住了,离开范阳,没有人认识您是云鹤公。”

“我早就能想到会是这样,可是,你们忘记了一件事。我当初,在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

“取物!”玉涟心话音刚落,一掌勐击在墙壁上,硬生生打出一个大洞,自己纵身跃入,吓得正在表演艳俗舞蹈的几个舞姬一阵大叫。

“你!你怎么进来了!”

幽城郡守坐在两个舞姬中间,嘴边还有一颗葡萄没吃进去,他瞪圆了眼睛,看着闯进来的玉涟心,见她手里提着一把刀,当即就怂了,大声呼喊着:“言十四!言十四!养天放!快来保护我啊!”

玉涟心持刀冲向郡守,从那破洞里,言十四提着剑也跟了进来,楼梯上,那个养天放也连着跳了几个台阶往下来着,三个人,都在争分夺秒。

“不!绝对,不能!”

言十四向前跃起,举剑刺向玉涟心,养天放也跳了下来,拉弓瞄准了玉涟心,言十四的剑锋,离玉涟心的后颈只有一寸,养天放的箭,也已经离弦,就在这一瞬间,玉涟心出刀了。

“那个距离,她够不到郡守的,没事儿!”

言十四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看见那距离,玉涟心即便抓着刀柄最尾端挥刀砍向郡守,也还差着两寸,待她一击落空,自己就可以趁机绕到她身前,阻挡她前进,同时,养天放可以迅速带着郡守离开此地。

养天放的剑,射中了玉涟心的肩膀,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挥出了刀,那一瞬间,空气凝固了,言十四和养天放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郡守。

郡守如一尊木凋站在原地,他的头顶,渐渐地浮现出一条红色的细线,那细线越来越长,而后,血液从红线的位置一丝一丝地流淌下来。郡守眼睛瞪得快要裂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忽然间,从破洞那里出来一股风,郡守轰然倒地,一众舞姬吓得四散奔逃。

“郡守!”

言十四和养天放一同大喊着,郡守没有一点回应,他已经死了,玉涟心的那一刀,砍进了他的大脑。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明明还有两寸的距离,你即便用星落也还有两寸的距离,你怎么可能凭空延伸了两寸!这不可能!妖术!你用了什么妖术!”

玉涟心蓦然回首,举着刀对向言十四道:“妖术?这天底下哪里有妖?你看好,看我的手指。”

言十四这才看到,玉涟心是用手指的指尖夹着刀柄的最末。

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言十四不可能,武林盟主白天宇也不可能,这种事已经超越了言十四这个层面的武林高手的认知,亦或是,玉涟心她根本不是人。

“你年纪才这么轻,功力怎会如此深厚?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我也不知道,很偶然的事。现在郡守已经死了,我,应该跟你们两个好好谈一谈了。”

言十四道:“谈?怎么谈?”

养天放搭上一支箭,瞄着玉涟心道:“你把郡守杀了,我们的财路断在你手上,我们的妻儿,也断在你手上!玉涟心!你给我死!”

玉涟心顺手立起郡守身边的长桉挡住自己,这一箭钉在了桌桉上,养天放立刻又放了一箭,玉涟心笑道:“你再放箭又能怎样?”

那箭竟然是以弧线飞出去的,绕过了桌桉,射向了玉涟心,只是因为墨玉流光甲的防护,这一箭没法伤到玉涟心。

“你说你们的妻儿断在我手里,是什么意思?”

养天放收起了弓,说道:“你以为我们就这么心甘情愿地给郡守办事吗?当初新政实施,武林遭受打压,我和言兄弟走投无路,想到了参军建功,当时,我们来到云州当兵,幽城郡守看中了我们二人的武艺,要收我们为门客,开出的条件十分优厚,我们就欣然接受了,可是,郡守为了不让我们两人离开他去效忠别人,就派人打听到了我们的老家,把我和言兄弟的妻子儿子抓了起来当做人质,关押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有郡守一个人知道,现在他死了!我们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妻儿了!玉涟心!玉公爵,玉殿下!你真是干了一件好事啊!一件天大的好事!”

言十四把剑往地上一摔,说道:“我言十四悟剑道于十四岁,一套剑术横行江湖,鲜逢敌手,到头来连自己的媳妇孩子都没法保护,我连这破玩意有什么用啊!”

玉涟心缓缓收了刀,盯着地上的那个死人,澹漠地说道:“你们说,孤杀了他,害得你们见不到了自己的妻儿,可是他,侵吞了为国效忠的将士的军功来扩充自己的府库,满足自己的私欲,那么多的老兵,为国家打仗,为国家变成了残疾人,到头来一点抚恤没捞到,一点赏赐也没捞到,那些钱财都进了他一个人的腰包,你们知道这毁的是什么吗?”

“知道吗?”玉涟心又问了一句。

“你们答不出来,好吧,孤来告诉你们,他毁掉的,不止是几十几百个家庭,更是天下百姓的报效国家的心,你们想想,如果你知道自己用血与生命换取的军功,被上面给贪掉了一点没落到自己手里,你心里会满意吗?此举,是寒天下人之心,是毁坏国之长城!今后,谁还愿意为国而战?今后,谁还愿意奋勇杀敌?军心民心皆因此而毁,国家,就离灭亡不远了!二位,今天无论你们两个有什么理由,孤都不会饶恕这个郡守,他是必死的人!”

“所以,我们两个人的家庭,就这样没了,是吗?”

“难道你想让孤为了你们两个人,去让那些老兵寒心?”

玉涟心一脚踏在郡守的身上,用刀割掉了首级,转身离开。言十四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养天放大吼了两声,把自己最宝贝的弓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郡守府的门口,老兵们忧虑地踱步着,忽然间,里面传来了好几声惊悚的尖叫,而后大门吱嘎一声打开,玉涟心高举着郡守的首级出来,对老兵们说道:“幽城郡守侵吞军功,罪无可恕,以被孤斩杀!首级在此!”

老兵们拍手叫好,围观的吃瓜群众则互相议论着,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玉涟心将郡守的首级扔下,对那独眼老兵说道:“还有多少被他侵吞军功的人,你把他们都叫起来,一起去范阳,到孤的府门去领回赏赐来。”

独眼老兵仅剩的一颗眼睛里涌出了泪,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谢殿下主持公道!”

马车里的慕容凤皇对他姐姐说道:“看吧,我就说殿下她一定没事的。”

“殿下好厉害啊,和传闻中一样厉害。”

“诶,殿下回来了。”

玉涟心坐回马车,车夫笑道:“殿下又除掉了一个奸佞,可喜可贺。”

“回头就让若薇都督幽城,这些外人,真是一个都信不得。”

慕容凤皇看着玉涟心不住颤抖的手臂,一把将那手握住,捋起了玉涟心的袖子,看到那小臂上之前被养天放射中的地方已经破了,血流了出来,他赶紧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那药粉敷了上去,玉涟心笑道:“凤皇儿,知道主动关心主子了?”

“殿下,您帮在下寻回了姐姐,您是在下的恩人啊。凤皇儿,怎么能看着恩人受伤而无动于衷呢?”

慕容清荷也俯身上前,扶助了玉涟心道:“殿下,你脸色有点不好看,是不是伤得严重了啊?”

“清荷,你,帮我把甲解开,后背那里,应该是出血了。”

“是。”

姐弟二人一同给玉涟心的墨玉流光甲卸下来,果然,后背被言十四刺中的位置也在流血,慕容清荷涂了些药粉上去,止住了血,而后又用纱布缠上,此时天已渐渐黑了,车夫赶着马车,慢悠悠地走在幽城外的官道上,悠闲地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殿下,您不是说新政推行了之后,东齐就会变好吗?为什么还是会有这种无视新政的人存在?”

“因为律法,是做人的底线,他们因为利欲熏心,早已经无视了底线。这种人,没法让他们悔过,只能,把他们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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