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安强行扯出了一个笑容，他尽量把自己声音放缓，“阿姨让我来看看你。”

只他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楚修不带感情的“出去。”

苏子安僵了一下，他真想就这么走人了，楚修从来没这么跟他说过话。

但他也知道他不能走，楚修已经不像原先那样，自己走了还会追出来哄自己。这次如果自己走了，恐怕楚修这一辈子都不会来找他。

“楚哥，我求求你振作点，我们所有人都会死，都会轮回转世，每个人，每一世都是这么过的，你不能因为太执着于上一世而毁了你这一世啊。你只是想起了那些记忆，但那都不是真实的，从你出生那刻，到现在，这段时间的记忆才是你真正经历的。”

楚修抬眸冰冷的看了苏子安一眼。

但这一眼显然没有让苏子安畏惧，他更加大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当时只以为他要害你性命，我是为了救你。”

“我知道，否则我就会杀了你。”

楚修一字一句像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一样，他看着苏子安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

苏子安的脸色一下子就褪的干干净净，“楚哥……你从前，从来没这么对我这么说过话，你也没有这么看过我……”

“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你的楚哥了，我曾经有名字叫姬容。”

“你不能活在前世里……”

楚修却打断他，“我可以。”

“为什么……楚哥，你明明，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他看着楚修如今这般陌生的眼神，不自主的想起从前，楚修在他身边微微低头看着他笑的模样，那样温柔，那样让人心安。

“如果我能早些恢复记忆，我宁愿把自己关起来，关在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只等着姬饶来找我，就只等着姬饶。”

巨大的不甘心瞬间淹没了苏子安，他几乎质问的喊着，“可是姬饶来找你的时候，你对姬饶避之不及，你甚至想让他就此消失！杀了姬饶的不是我，是你，是在姬饶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时候却狠心把他推开的你！”

这一次换楚修哑然。

空气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苏子安都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了，楚修才缓缓开口。

“是，我现在只想恨不得把曾经的自己掐死，我恨不得……”楚修闭了闭眼，掩盖住眼睛里强烈的痛苦。

他恨不得去死。

苏子安不想哭的，但是眼泪却仿佛止不住一样一直流，但是楚修却无动于衷。

苏子安以为自己好歹跟姬饶在楚修心里是一样的位置，但他太自以为是了。

“你出去。”楚修指了指门，“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他抬起头来，几乎神经质一般的盯着空气里虚幻的某处，“姬饶不喜欢我们在一起，他看见了会不高兴，你快出去，我们离得远一点。”

“姬饶已经魂飞魄散了，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在你边上看着你了。”

楚修眼神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