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着这个，不过是对这个丫鬟好奇罢了，既是如此那也没什么看头。姜娘我是见过的，那女人我实在不喜，每次跟着哥哥进府总能看见她凑在殿下面前，话里话外都是殿下对她多好多好，也不知她把这话说上个地老天荒对我又能怎样。老在我面前耍这些没人能看得上的小把戏。”

“好啦，”谢止兰好言劝着：“若是不喜便不去了，左右你未来进了府在她面前立几次规矩，她便也乖觉了。”

陆锦灵没吭声，愣愣的点了点头。

谢止兰侧着身子睨了她一眼，“喂，你想什么呢？”

“啊？”她这才像是惊醒似的：“你说什么？”

谢止兰哭笑不得：“我说，陆锦灵大小姐，你在想些什么，这么专心。”

“谢止兰，我问你一个问题。”她突然十分认真的盯着谢止兰的脸。

不知她要问什么，谢止兰点点头：“你问。”

“你是五殿下的门客，自然对他的了解比我多一些，你说这五殿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怎么越发看不透他了，他上次出征之前我还觉得他武功高强，又不耽于美色，话虽不多但斌斌有礼，也不想其他皇子那样惯会在官员和圣上前说漂亮话，实在是个好郎君的人选，可这次出征回来我却越发看不透他了，他虽常常嘴角含笑，可我丝毫感受不到一点暖意，反而常常感到害怕。”

谢止兰叹了一口气，暗道害怕是对的，任谁和这个变态相处几天，不害怕才鬼了，陆锦灵眼神坦诚，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谢止兰自知她信任自己，此刻怎样也说不出骗她的话，只好握着她的手道：“你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锦灵，别的我不能多说，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殿下现在有他想做的事，咱们不能挡了他的路，你明白吗？”

陆锦灵眼睛倏地睁大了，半晌呆呆的盯着谢止兰，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缓了多久，她才试探道：“夺…夺嫡？”

谢止兰默默点点头。

“这…这倒有什么？”陆锦灵不解：“人人都有野心，凭什么陛下的其他皇子有做皇帝的机会，五殿下却不能，他的生母还是陛下发妻公孙皇后，殿下争一争怎么了？他要是不争，我反倒还看不起他。”

谢止兰又叹了一口气，野心当然谁都有，可是纪嘉戚的手段实在不是常人能想到的，现在朝堂走到了这一步，谁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这位爷的手笔，若是陆锦灵知道了这位爷的手段，还会怎样呢？她若是知道纪嘉戚为了权利把人不当人，即便是最亲的人他都可以摒弃，甚至以玩弄别人，伤害别人取乐，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她又会作何反应呢？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信誓旦旦的支持他夺嫡呢？

心下不忍，她还是隐晦的问了一句：“那要是未来咱们都是他夺嫡的棋子，或者是他的挡路石，注定要为他的帝王之路献上自己的献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