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放下酒杯，“我知道你栾大经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我想听听你有什么两全的方法。”
栾涛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儿有缓。
当即笑道：“孙总就是聪明，其实从短期来看，时锦确实很勐，比心妍强。”
邵心妍暗中撇嘴。
孙总点头，“继续说。”
栾涛道：“但是代言这种事，不是三天两天，而是一年，如果她只是这两天勐，其他时间都不温不火。”
“甚至再传出什么丑闻，您觉得对J家有什么好处？”
孙总若有所思。
栾涛再添一把火，“孙总，心妍的能力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她现在可能带货能力一般。”
“可她粉丝稳定，这么多年除了跟九爷不清不楚外，再无别的丑闻。”
“所以，长远来看，心妍的稳定性更高，且能力不输时锦。”
孙总转着酒杯，目光凝着晃荡的液体。
许久后，拍板道：“那就心妍！说实话，时锦上热搜的速度我都害怕。”
“你说，如果是好事，那皆大欢喜。”
“如果是坏事，那那些跟她合作的公司，岂不是亏大了？”
栾涛放下心道：“孙总就是厉害，说话一针见血的，来！我们喝一个！”
孙总抬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合作愉快。”
邵心妍等他喝完，坐他怀里撒娇道：“孙总，那官微那边，是不是要改改？”
“改！”
孙总心猿意马道：“我现在就让他们改！小美人儿，等着我。”
门关上的瞬间，邵心妍拉下脸说：“真够恶心的，家里有老婆孩子，还玩女人！”
栾涛坐着，没说话。
外面。
孙总给陈塘打电话，“我不管你什么想法，反正双代言的方桉不行！”
陈塘为难，“如果不请时锦，粉丝那边不好交代。”
“交代什么？”
孙总不屑，“老子能给他们那么便宜的价格，他们就该感激我，还想要挟我？做梦！”
“就算退一万步，他们有意见，那邵心妍的粉丝也会为邵心妍买单，我们不亏。”
陈塘头疼地捏捏眉心，“孙总，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时锦被K家……”
“K家乐意要我扔的垃圾，就要，我无所谓，反正邵心妍是代言人，这事儿就定了。”
孙总不耐烦地说：“两个总监也好意思跟我叫板？翻了天！”
陈塘：“……”
他喝了多少，电话没挂都不知道？
-
洗手间。
“啪——”
巴掌扇在肉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邵心妍趁着孙总打电话的机会，出来透口气。
意外碰见杜欣欣。
她上前准备打招呼，结果杜欣欣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呸！”
邵心妍顺势吐口血在洗手池里，然后正脸看杜欣欣。
为数不多的理智让她不能动手。
“杜导这是什么意思？”邵心妍抬手擦掉嘴角的血。
杜欣欣意外她的冷静，但也只一瞬，她的愤怒再次爬上心头。
她逼近邵心妍，警告道：“千万不要当着一个母亲的面，羞辱她的孩子，她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杜欣欣没有邵心妍高。
但这一刻，她比邵心妍要高得多。
邵心妍不爽地舔舔嘴角，看着杜欣欣离开的背影，低声骂一句，“有病。”
她儿子脑·残，还不许别人说了？
有本事生个健康的啊！
邵心妍踢开隔间的门，坐马桶盖上玩手机。
她宁愿被杜欣欣打，也不愿意去陪什么孙总。
十分钟左右，栾涛开始打电话催。
邵心妍烦躁的摁断电话，发信息说一会儿回去。
起身开门的时候，外面传来动静。
“茅智，你骗我这么多年，我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帮你？”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梅安荷把手机放在台上，开始补妆。
茅智在电话那边，快要急死，“安荷啊，怎么说，我老婆也对你有恩吧，你不能让她一手创立的公司毁了啊。”
“茅智，你简直就是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梅安荷“啪”一声盖上气垫，骂道：“付总当年对你那么好，那么信任你，你是怎么回报她的？”
“现在你居然还敢腆着脸打着她的名号，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子弹都打不穿吧。”
“茅智，你就该给天打雷噼，最好别噼死你！吊着一口气，看着别人都比你过得好。”
“茅智，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要为我孩子积德，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你以后别在联系我，免得我一气之下，改了主意。”
茅智怕她挂电话，赶紧说：“安荷，安荷，我真的快死了，钱少见不到人，现在要打死我。”
“安荷，你帮我把时锦约出来好不好？就让她见钱少一面，我保证以后不纠缠你。”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吗？”
梅安荷冷笑一声，挂断电话。
她没动用关系把茅智弄的流落街头，已经是她善心大发。
邵心妍皱眉，“钱少？海城的那个？”
高跟鞋哒哒声离开。
邵心妍开门出来，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脸，“我能被钱少看中吗？”
“不不不。”
邵心妍奸笑，“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
-
晚上，恋爱小屋。
时锦洗完澡，闲的没事就拿张面膜出来敷敷。
然后靠在床头准备处理处理邮箱里的文件。
刚点开，就看到她小号有封未读邮件。
是顾析发来的。
「Vicky：
这是我新编的曲，你听听怎么样？
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觉得怪怪的。
还有啊，你很久没写词了，要不要这次填填？」
时锦挑眉，翻出耳机戴上后，点开附带文件。
那是一段已经剪辑混音好的纯背景音乐。
阴郁，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宛如溺水之人无力的挣扎。
又好像救人者奋力的呼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救者远去。
“……”
时锦眉头轻蹙，搭在键盘上的食指轻轻摩挲按键。
他这是想给抑郁症患者写歌？
风格未免也太直接了点。
真不知道他是想救人，还是劝人赶紧去跳楼。
时锦听了十遍后，点开自己设计的创造音乐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