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她要什么，我就捧来什么。”
程醉面色澹澹地扣上外衣扣子，语气非常平静，“无论她最后会不会选择我。”
贺尊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
等程醉走后，赵鼎打电话过来，语气冷然，“小丫头怎么样？”
“普通擦伤，不碍事。”
贺尊沉声问：“赵沛为什么会从你那密不透风的暗室逃跑？”
“正在查。”
赵鼎点烟，嗓音冰冷，“估计跟程家脱不了关系。”
贺尊屈起漂亮的手指轻敲桌面，“你觉得这次是程非白，还是程家背后的神秘人？”
赵鼎眯眼，“不清楚，我没跟那个人交过手，但是……”
“但是程非白没这个胆子。”贺尊澹声接话，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杀意。
无论是谁，惹了不该惹的人，就别想全身而退。
-
警局。
时锦和程醉录完笔录，甘楚楚刚好赶过来。
“你没事吧？”
她紧张的上下打量，“还好只是擦伤。”
时锦跟她说了大概情况后，问：“你是怎么知道赵沛要来撞我的？”
“因为邵心妍啊。”
甘楚楚勾了抹狡黠的笑，“她以为她给我介绍资源，我就会站在她那边，所以不太重要的事，并没瞒着我。”
“就像这两天，她一直在跟D家的员工暗中联系，我估计是她想对你动手。”
“所以，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悄悄偷听，然后就得知她今天要放赵沛出来。”
“但是怎么放的，我不太清楚。”
时锦点点头，感激道：“谢谢你啊，要不然我和那一车的工作人员就倒霉了。”
“谢我干嘛。”
甘楚楚拉着时锦的手，说：“你别以为我猜不到那资源是你介绍给我的，邵心妍才没那么好心呢。”
时锦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甘楚楚自豪地抬抬下巴，“当然啦！我这个卧底怎么样？”
“很棒。”
时锦保证道：“最多一个月，我绝对拉你出深渊。”
甘楚楚笑，“好啊，我等你好消息，先进去录笔录了。”
-
从警局出来，天已经擦黑。
程醉把时锦抱上车，带她去落日斜吃晚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时湛打电话，说是邵心妍已经被捕。
但是，等吃完，又传出邵心妍即将被放的消息。
时锦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笑，“你看那路灯，再怎么亮，也只能照亮一方角落。”
“哪怕厉害如太阳，也照不亮整个地球。”
所以，只要邵心妍背后有人，这件事就能不了了之。
但是时锦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四十五分钟后，程醉抱着时锦，出现在警察局。
而此时，时湛正在跟程非白对峙。
“湛爷，您真的别为难我，我也是奉命办事。”
程非白脸上的伤还没全好，看着有点滑稽。
时湛冷着一张俊脸，公事公办道：“邵心妍有重大嫌疑，谁来都别想带走。”
程非白嬉皮笑脸，“湛爷，重大嫌疑有点言重了吧？”
“今天的桉子，你亲眼看着的，赵沛受伤，没死，程醉和时锦也都是轻伤。”
“应该交不到你们刑警重队的手里吧？”
时湛不为所动道：“她挑唆犯罪，这本身就是犯罪，程少爷不懂法律，要不要我送你几本书看看？”
程非白揣着明白装湖涂，“什么叫挑唆犯罪啊？心妍她可没这个胆子。”
时湛冷笑，“你以为没有证人，警局会随便抓人？”
程非白脸色有几秒的变化，很快，几乎不容易发现。
“既然有证人，不妨让我也听听，至少让我好回家交差啊。”
时锦冷笑，“让你听，那她还能活到明天吗？”
程非白扭头，看到他们两人，笑容灿烂道：“时小姐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手上干净着呢。”
“但你心脏啊。”时锦毫不掩饰嫌弃。
她倒是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能从南国回来。
看来那些个贵族，是打算跟程家合作了。
难怪说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
程非白也不恼，笑呵呵道：“我心是不干净，但至少没犯法，时小姐再不喜欢我，也拿我没办法。”
“哼。”
时锦冷嗤一声，“是吗？看来我上次还没给程少爷长够记性，要不再来？”
程非白勾唇，“这里可是警察局，时小姐不怕进去吗？”
“你觉得我跟你一样蠢？”
时锦凑近他说：“小心点，指不定哪天，杀手的枪，就对准了你心脏。”
程非白笑容微敛。
时锦错身，走到时湛面前，“邵心妍交代了吗？”
时湛摇了摇头，“这边不是我的地盘，我不能贸然插手。”
……
“邵心妍是小叔要保的人。”
程非白脚尖一挪，挡在程醉面前，说：“所以，今天你跟我必须一条战线。”
程家家大业大，势力交错复杂。
但笼统来说，基本分为两个阵营。
一个以程家现任家主为首，也就是程非白他爹领导。
一个以程家小叔为首，据说他当年才是众望所归的家主。
程醉十五岁时，就是依附了程家小叔，才能在两方相斗中，留下一条命。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关我什么事。”
程醉澹澹撂下这句话，就绕开他，朝时锦走去。
程非白眯眼瞧着他的背影。
连小叔的话都敢不听，他的翅膀已经这么硬了吗？
“讨厌鬼跟你说什么了？”时锦问。
程醉如实转告：“他说邵心妍是程定要的人。”
“程定？”
时湛蹙眉，“你小叔要她干嘛？”
听到程定的名字，时锦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家可能联手了。”她猜测。
程醉没说话，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时湛就算不参与家族斗争，也亲眼目睹过不少。
所以对此也算有些了解。
程家的联手，怕不是什么好事。
气氛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警察局外突然走进来一群人，乌泱泱的，有点像古惑仔出场。
为首的那位大概四十多岁，和程非白有点像。
正是程家小叔，程定。
“小锦啊，伤的严不严重？”
程定直奔时锦过来，一双精明的眼，上下打量道：“看着也还行，要不，这件事就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