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嘉怡扶额无奈地说道：“忘了告诉你，其实这个你是可以泡水喝的，并不会影响我们实验的结果。”
可这边动作麻利的王飞跃已经把整包红茶叶都吞吃掉了，现在正悲愤地望着她。
接下来就要等待这些原料产生效果，按照宋文博他们的发病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以内就能见效，这样就能清楚地判断出到底是奶茶的哪部分出了问题。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穿着睡衣睡裤被匆忙叫出来的工作人员们已经在地上睡倒了一片，情绪上确实不积极，但也没谁表现出明确的自杀意图。
一向好脾气的王飞跃也不免质疑道：“是不是我们弄错了方向，其实这些事并不是奶茶导致的。”
柴嘉怡烦躁地咬着手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可能啊，难道要把这些东西混合起来才有效吗？”
于是她看着网上的说明，亲自到厨房用剩余的材料煮出了一大锅奶茶，分给这四个人喝掉，但依然是毫无作用。
看着摆在桌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铁锅，宋文博脑袋里灵光一闪：“会不会是炊具的缘故，原料没有差别，但奶茶店的炊具肯定与我们不同。”
病急乱投医，既然暂时想不出什么可靠的原因，这也可以当做个思路来尝试。
柴嘉怡打了个响指，用脚尖轻轻踢醒工作人员们，吩咐道：“你们去店里把锅和铁勺之类的必备用具都偷过来，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能做到吧？”
唉，谁叫柴嘉怡现在代行队长职责，比他们高一个层级，所使用的异常也比较厉害呢，除了听从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困得连连打呵欠的小哥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好的，我们会尽快回来。”
他们没有说谎，收容所的办事效率的确让人惊叹，很快他们就撬开大门上的锁进入了店里，在后厨打着手电筒四处搜寻有用的东西，并通过视频将实时画面发送给柴嘉怡。
手电筒的光停在一个摆在最明显位置的铁锅上，小哥摸了摸锅的把手，疑惑地说道：“这上面好像写了字，让我看看啊。”
他让其他人也把光打在这个位置，凑近了点仔细辨认道：“写的是Witch"stears（魔女的眼泪），这是什么牌子吗？看起来好奇怪啊，这个锅已经很旧了，起码是几十年前的东西，而且看这设计样式应该是外国货。”
铁锅大概是经常被使用，虽然被清洗的干干净净，但还是残留着奶茶的清香，似乎是长年累月渗透到内部去的。
小哥把锅整个端了起来，想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写字，果然，在锅底上还有一大段非常细小的文字，也是用英文写的，主要讲的是关于莉莉丝的神话故事。
说莉莉丝曾是亚当的妻子，后来不满于亚当要求以教士体位即男上位女下位来行房，离开了伊甸园，居住在红海附近，还做了撒旦的情人。
小哥疑惑地问道：“这个莉莉丝是谁啊？我平时没太看过欧洲那边的神话，对亚当和撒旦这两个名字倒还算熟悉，但莉莉丝……”
柴嘉怡对这方面也无甚研究，犹豫着回忆道：“我记得好多年前，总部抓捕到过一个自称莉莉丝的恶魔，还被评定为惊人的ss级，但后来好像突破收容跑掉了，乐儿，你有印象吗？”
本来听到这个名字时晁乐儿就已经震惊到浑身麻木了，这会儿突然被叫到，她一时半刻也给不出反应，只是觉得打心底里发慌，脑袋里全是当初那些恐怖的记忆。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恐惧竟然没有半分减退，反倒随着记忆在脑中的反复重现而更加强烈，成了缠绕她的深重梦魇。
柴嘉怡敏锐地捕捉到了晁乐儿眼底的惊慌失措，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吗？”
晁乐儿努力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呼出一口气道：“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后，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休息。”
她将自己调整到能够正常讲话的状态，解说道：“莉莉丝是不会衰老的魔女，统治着夜晚和星期五的恶魔，发源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伴随着风暴出现，为了供养红海，会诱惑人类和扼杀婴儿。”
手机屏幕里传来小哥的声音：“所以，这个锅是莉莉丝的遗物？要带回来吗？等等！最下面还有一排文字，是用中文写的，而且比较新，应该是在五年内留下的，写的是……”
老娘才不是撒旦的情人！！！——莉莉丝
小哥皱眉道：“这是谁的恶作剧吗？等一下，旁边还刻了一个表情，我拍下来把照片发给你。”
伴随机械的‘滴滴’声，柴嘉怡的手机收到了一张图片，上面的表情是：(?｀⊿′)?
颜文字？！
她陷入了深深地思索：“这到底是谁搞得鬼啊？不管了，先把锅带回来再说，别忘了，在附近买个样子差不多的锅换上，不要给店主添麻烦。”
“嗯。”工作人员们正准备动手将锅塞进背包里，门外突然传来了人声，有人在动那个已经被撬开了的锁头。
“奇怪，这锁怎么坏掉了，不会有小偷进来了吧？”是女孩子的声音。
糟糕，不会是店主回来了吧，这大半夜的，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视频通话被中途挂断，大家手忙脚乱地把锅放到原位，想找地方藏起来，但厨房实在狭小的可怜，只勉强有个落脚的地方，放眼望去根本没有无处可躲。
现在破窗而逃或者闯出去都会引起更多麻烦，不如干脆和店主正面相对，反正他们带了记忆消除器。
在脑袋里快速做出一番运算后，厨房的灯被打开了，穿着小裙子的店主站在门口，看见屋里面的三个鬼鬼祟祟的大男人，吓得刚要尖叫，就被小哥冲上去捂住了嘴。
他镇静地说道：“你别害怕，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徐汇区的自杀事件，听长官说这些死者都来过你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