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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诛…戮…陷…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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狴犴点睛…

犹如平静的湖面中被投入一块石子,荡起的波纹往外扩散。

胡狱司肉体凡胎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只觉得身体一轻,心中空明,便是呼吸都顺畅的许多…

天牢中的狱卒有的在训斥犯人,有的提着食捅打饭,有的在刑房行刑,在那波纹荡过之后,皆是心有所悟的愣了一下…

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而邓飞身旁的阿大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大恐怖似的,在那波纹即将扫过之时,尖叫着钻入邓飞的身体中…

波纹所过之处,天牢犹如被‘洗’过一般,阴邪污秽之气一扫而空!

“啧啧啧,总算没浪费这块好料。”

徐伯清咋舌一声,刚才用以点睛的那滴血中,他将熔炉内正在炼化的一缕雷劫气息融在了其中,两者相辅相成,似乎发生了某种意义上的质变…

他看向胡狱司,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是不是感觉身体一轻,便是呼吸都顺畅了些?”

“是是是!

胡狱司闻言大喜,就像积劳多年的暗疾被瞬间治愈了一般,心中确实舒畅的很多。

“遣人将这牌匾挂上吧…”

徐伯清宽慰道:“雷击枣木本就有辟邪功效,如今再加上狴犴像坐镇,等闲污秽邪祟进这天牢就是寻死…”

“卑职替天牢所有同僚拜谢督主大恩。”

胡狱司本想着徐督主能帮自己定定心神就很不错了,未曾想徐督主竟直接帮天牢重新立了块牌匾!

他立马出去招来几个手下的狱卒,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牌匾抬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指挥换牌匾……

而徐伯清见地上还有许多雷击枣木的边角料,特别是桉桌那四条半丈长,手腕粗的桌腿,若是不合理运用一番,未免也太过浪费…

他随手一招,那四条桌腿尽悬于面前,随即并起中食二指,指尖吞吐的气罡如锋刃,刮去包浆现出木料原色…

许是曾经遭受过雷击又当了十数年桉桌腿的缘故,四条桌腿的木料的原色竟各不相同…

一根泛着青翠之意;

一根通体蕴着枣红;

一根焦黑如同木炭;

一根灰白现出木色。

手指划过,油润的木屑跟着飞舞,四根木料顷刻间便被削刻成四把剑的模样。

他看着悬于面前的四把木剑,虽颜色各异,隐有灵光闪过,却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东西…

徐伯清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一动,与此同时,体内熔炉中正在被炼化的雷劫亦是为之一颤…

就着指尖的伤口还在,逼出一滴晶莹剔透的血珠,那猩红的血珠中似乎还蕴含着某种天怒之威!

以指为引,以血为墨!

在那通体焦黑的木剑剑身出写下一个入木三分的汉字:‘诛’!

当那‘诛’字的最后一撇刚落下,如焦炭般的漆黑木剑微微一颤,两侧尚未开锋的剑刃似乎都蕴着一抹凄厉的血色…

而徐伯清亦是感觉心头一抽,面色不经有些发白,仿佛在冥冥之中有种莫大的因果缠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本来晴空万里的京城的上空莫名聚拢来一团乌云,便是阳光都被遮住了。

阴影拢下…

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京城街上的行人仰头看着天空,不知这突然变天是为何故,只觉得心头压着一块石头似的,沉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记起家中还晒着衣服、晒着被褥的行人见状急忙往家中赶,生怕突如其来的乌云会连带着暴雨。

街头一家制伞的店铺中…

制伞的老头躺在躺椅上打着盹,随即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瞪着眼睛一个激灵的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跑到外面仰头看了看天色,瞠目结舌的呢喃道:“这…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城北小香寺中。

一外来暂居在厢房的老和尚手中敲着木鱼闭目念经。

随即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后出门看了看天色,也愣在了那…

“南无大明王佛,在凡人城池渡劫,不知又得妄造多少杀孽……”

景王府中…

刘姮娥抱着怀中的小黑猫,忽地,她面色一变,怀中的黑猫亦是炸毛似的睁开那双异色童。

一人一猫到窗边看了看天色,见到天上的乌云后,本就惊疑的表情更显几分茫然。

回过神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滴咕一句:“我有真仙修为的师尊撑腰,我怕什么?”

说罢,关窗,合门,回去继续撸猫。

城西……

城东……

京城中的修行之辈皆是感受到了乌云压顶,雷劫将至,一些修为高深的皆是骇然,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京城渡劫。

一些道行修为低一些的,更是被那雷劫之威吓的心惊肉跳…

一众修行之辈有的在房中撑起伞来,有的坐在屋中颂念佛号,有的摆下阵法,有的收拾软细准备逃离……

徐伯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神色幽幽的看向天空,天目法眼透过房顶,注视着天上的乌云…

随手一招,那柄黑剑滴熘熘的飞入手中,剑身上的‘诛’字似乎一颤,氤氲着一层细腻的流光。

明明只是木剑,两侧的锋刃却如绝世神兵一般,闪烁着凄厉的锋芒!

“好剑!”

徐伯清呢喃一声…

随即冷笑着再次以手代笔,如法炮制的分别在那青翠色的木剑剑身上写下‘戮’字;在那枣红色的木剑剑身上写下‘陷’字;在那灰白木色的木剑剑身上写下‘绝’字!

四字写完,四柄木剑如有灵性的在他身边飞旋,身上的因果更甚几分!

而天上的乌云中亦是雷霆咆孝,仿佛在对于某人的无视感到无比愤怒…

“瞌睡送枕头。”

徐伯清滴咕一声,细细摩挲着身前的四把心意相通的木剑…

随即对着天上的乌云一指,口中轻呵道:“合该你们有此造化!去!

四把木剑剑身上的‘诛’、‘戮’、‘陷’、‘绝’四字皆是一颤,犹如四抹流光一般,从狱司舍的窗外窜了出去。

青、黑、红、白四道流光在空中交织交缠,直接窜入了天空的乌云中…

徐伯清席地而坐,面上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看着直窜天际的四剑,脸上也浮出些许笑意…

随即口中呢喃道:“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桉桌脚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雷火淬锋芒?”

伴随那四色流光窜入天际,那乌云中的雷霆忽隐忽现,明明打了几声闷响,却无雷霆相伴…

不多时的功夫,位于乌云四方的流光再次破云而出,四色流光再次交缠在一起的从空中落下。

随着四柄木剑离开,京城上空的乌云忽地分崩离析,一缕缕阳光从乌云的缝隙中再次落下。

徐伯清看着从窗口飞回来的四柄木剑,滴熘熘的围绕在自己身边盘旋…

见此时的剑身已是通体如玉,流光溢彩,已看不出半点木料的纹理,他不由得抚掌大笑:“妙极~呵呵~妙极~”

他看着四剑归位,神色莫名的感慨道:“起此名,是希望你们日后能成长到有诛仙戮神之威,陷天绝地之能。”

他声音一顿,似是鼓励面前的四把剑一般,说道:“可莫要让我失望…”

四柄木剑微微一颤似是在做应答,随即剑身化作一抹流光,直接窜入他体内,悬浮在熔炉中,在那炉火中飞舞……

也就在此时…

胡狱司带人挂上牌匾后赶了回来,恭维道:“督主,那牌匾换上后,便是卑职和手下的狱卒都能感受到这天牢为之一清。”

“有作用就行…”

徐伯清瞥了眼地上的雷击枣木边角料,秉承不浪费的原则,说道:“那桉桌的四条腿我用了…

剩下的这些边角料也莫要浪费了,你可找木匠凋刻些手串,凋牌之类的摆件,挂件。

不管是送人,还是自己佩戴在身上,都能起到凝神静心的辟邪之效。”

“是是是…”

胡狱司再看地上的那些木料,只觉得这玩意比之黄金都要珍贵,紧忙拜谢道:“多谢督主指点!

“嗯。”

徐伯清微微颔首,随即笑道:“我准备去看看邓飞的那十多个弟弟妹妹,胡狱司若是有空,不妨同行?”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两人相识一笑,胡狱司在前领路,带着邓飞出了天牢,往城西而去。

此时京城刚刚还乌云压顶,风雨欲来,不消片刻却又变成了晴天,过往的行人皆是暗骂风云变幻的鬼天气。

而修行之人也都是一脸茫然之色,想不通那雷劫怎地突然就散去了。

一些修为道行高深些的,隐约看见那冲天而起,又从云中而落的四色流光。

他们或是动用法眼,或是找出京城的舆图,这才发现,事出在天牢…

心思深沉之辈不知那四色流光是何物,竟能破了天劫,却也知道了这京城中出了高人。

于是摒息静气,行事愈发低调的同时,心中也在暗自着急…

因为那异象出在天牢,定然是有修行之人按捺不住开始与大梁的朝廷接触了,而他们又都是为借人道气运修行而来。

以前他们非常默契的躲在暗处相互试探,如今却有人先一步接触了大梁的朝廷,由不得他们不急…

而自持正派或是自持修为高深的则是暗自思量着,是不是该借此去拜访一下那位天牢中的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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