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选择，只有聪明的人才能活得更久。”面具男点点头，似乎对风言的选择很满意。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我，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反正打也打不过，风言干脆放下枪，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他还记得上次面具男询问了他的编号，每个人造人都有自己的编号，该编号即为培养槽的编号，所有个人资料都使用编号作为检索代码，就算化成灰不可能摆脱。

面具男没有立刻回答，眯起眼睛盯着风言看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是查到了点很有意思的东西，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风言尽量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不小的波澜。

“我要知道你的过去，从你记事开始，到入职成为执剑官，在此期间你经历的一切！”面具男语气陡然严肃，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一切？这怎么说得完？”风言愕然，他的确记忆力强，但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记住，就算真的都能回想起来，也不是短短时间能够说完，个把月都不一定够用。

“挑重要的说。”面具男命令道。

风言心中微动：“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面具男冷笑。

“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完全配合你，就算要讲一个月都没问题，但如果你不答应，我绝不会告诉你半个字。”风言道。

面具男陡然伸手一把抓住风言的脖子，轻而易举将他举了起来，眯起眼睛寒声道：“那我也给你一个条件，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就杀掉你！”

风言脸色开始涨红，却依旧毫不动摇，死死盯着对方闪烁着恐怖光芒的双眼，哑声道：“那就动手吧，我死了看你还能找谁去！”

“嗯？”面具男手掌用力，掐的风言的脖子咯咯作响。

风言既不挣扎也不反抗，窒息感越来越强，意识越来越模糊，嘴巴张开吐出舌头，眼睛不停往上翻。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面具男终于松手，冷哼一声道：“算你赢了，说吧，什么条件？”

风言落足不稳单膝跪地，左手撑着地板，右手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呼吸，好一会才终于缓过劲。

说实话这是一场豪赌，他不知道面具男到底会不会让步，既然现在面具男让步了，就说明他的价值暂时无可替代，短时间不会再受到致命威胁，同时也说明面具男正在调查的事情非常重要。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身份。”风言擦擦嘴角站起来。

“执剑局第一位S级执剑官，绝。”面具男说的很随意，并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

果然是执剑官，果然是S级，风言对此人的身份和实力早有推测，但他还是没想到此人居然是第一位S级！

“原来是绝前辈。”风言强行压下震惊之情。

“我不是来跟你客套的，有屁快放。”绝有点不耐烦。

风言也没有跟他客套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有两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被挟持了，凭我自己救不出他们，我甚至不知道她们在哪，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帮我救出她们，至少找到她们。”

“哦？劫持者是谁？”绝问。

“不清楚，只知道可能和霍尔特家族有关。”风言道。

“霍尔特？听起来有点耳熟，好像是个大家伙。”绝抬手摸了摸下巴。

“是东区的一个大家族，霍尔特生物科技研究所就是他们的，除此以外他们的触角还涉及多个领域。”风言道。

绝上下打量风言，疑惑地问：“你可是执剑官，你身上有什么价值能让他们冒险挟持人质来威胁你？”

风言自知死而复生的秘密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既然已经决定和“魔鬼”交易，就只能彻底出卖“灵魂”。

“因为……”风言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已超越生死！”

从第一次出外勤身亡复活开始，风言将告诉蒙面人的一切告诉了绝，几次通讯留下的视频录像也都拿了出来。

说完之后，风言自己反倒放松了许多，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绝听后久久不语，神色惊疑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只要你能帮我救回她们，我可以配合你研究我复活的秘密！”风言郑重地说。

“这是给我的报酬？”绝开口，眼缝中光芒明显和刚才不同。

“你觉得是那就是，而且说不定这个秘密和那个梦有关系，假设真的有关系的话，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不是吗？”风言反问。

绝沉默片刻点点头：“说的有道理，的确可能有关系，你说服我了。”

风言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绝身为执剑局第一位S级执剑官，关系、实力、权限都不是他所能比拟，有绝帮忙，救回玛蒂娜和小雨喏的希望无疑会提升许多。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告诉我这些，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比整个霍尔特家族加起来还要可怕，和我做交易，可能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不明智的决定。”绝话锋一转戏谑地说。

“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风言故作无畏。

“死算什么？这世上真正可怕的事情多的是，其中从来没有死亡。相信我，你一定不会想经历任何一种。”绝伸出戴着手套的食指，在风言的颈动脉上轻轻滑动，如冰冷的蛇信。

“我别无选择！”风言深吸口气沉声道，眼前这个家伙真的就是个活生生的魔鬼。

绝的手指陡然停住，颔首道：“别无选择，我喜欢这个词。你放心，就算最后把你一寸寸剥开，我也不会牵连你身边的人。”

“谢谢。”风言觉得，这真的是有史以来要求最低的道谢。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的过去，先说一部分。”绝收回手拉过一张金属凳子坐下。

记忆的胶片加速回溯，杂乱的声音中，无数画面闪烁而过，最终停在记住的第一件事的胶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