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总部地下十八层
冰雨和赫卡忒正在激烈厮杀，妖月闪烁血雨纷飞，子弹呼啸交错。
二人的战斗风格迥然不同，一个大开大合凶猛如潮，一个诡异如妖防不胜防，却同样追魂夺命不留任何余地。
锵然锐响，两道身影相互弹开，冰语只退了半步，赫卡忒却向后滑出两米多。
“好大的力气，女人力气太大可不招男人喜欢。”赫卡忒左手扶地仰起头，额前暗蓝色的留海轻舞飞扬。
“不用你喜欢！”冰语冷哼，一声断喝猛然跃起，双手握剑以凌天之势朝赫卡忒当头斩落。
这一剑，挡者必死！
赫卡忒的枪剑斗术以近身格斗诡异难测出名，力量可不是她的强项，于是她毫不犹豫翻身闪避，准备抓准冰语这一剑力竭的瞬间发动突袭。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冰语这一剑居然是虚招，冰语一直以来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攻势都不过是对她的迷惑而已。
只见冰语突然撤力，翻转落地跃过赫卡忒，脚下猛蹬身如利剑冲向藤架，腥红的剑锋直指雪吟，速度之快连两侧冷却池的水都被带了起来。
赫卡忒根本不重要，被拷贝体掌控的雪吟才是关键！
只要杀死雪吟，拷贝体和超立方主机的联系就会被切断，整个辖区都会脱离拷贝体的掌控。
眼神如剑、以身为剑、手中刑剑，这一刻冰语的气势几乎可以用人剑合一来形容，锋芒所向睥睨无双，不杀目标誓不回头。
面对冰雨的致命之剑，雪吟居然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依旧稳稳当当坐在那里，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金属吊坠。
吊坠看起来有些年头却依旧精致，从表面的反光可以出来，其主人一定经常拿在手中把玩，
冰雨的剑势戛然而止，凌厉的剑意倾刻溃散，由于冲得太快差点没站稳，向前疾奔几步才好不容易停下，
“你从哪得来的？”冰雨厉声质问。
雪吟打开吊坠笑了笑：“小时候的你真可爱，如果你的父母还在，一定想不到你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吧。”
“闭嘴，不许你提他们！”冰雨冷喝。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在你心中依然很重要。”雪吟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再重要他们也毕竟是过去的人，相比过去的人，难道不应该更珍惜身边之人吗？你也想眼睁睁看着身边之人离去吗？”
“你什么意思？”冰雨沉声问。
身后不远处赫卡忒爬起来，并没有趁势偷袭，只是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嘟囔：“真没劲，都不让人痛痛快快打一场。”
冰雨和雪吟谁都没有理会赫卡忒。
雪吟合上吊坠收起笑容：“我问你，你觉得他的意识完整吗？或者换个说法，你觉得他的思想体是完美的吗？”
“哪个他？”
“当然是正在和我打架的那个。”雪吟抬手直指天花板。
冰雨心中咯噔，表面上却尽量保持平静：“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如果通过子脑转移就能修正意识偏移，完美思想体是不是太便宜了？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雪吟伸出食指晃了晃。
冰雨握剑的手悄然攥紧：“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你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完美思想体不可通过子脑转移，不可从子脑提取，一个活体只能提取一次，而对于莉莉丝来说一个就足够了。”雪吟说。
冰雨心中陡沉，如果拷贝体说的是真的，完美思想体无法通过子脑复制转移，那么风言的麻烦就大了，再强大的机械体也白搭，早晚会因为意识偏移增加而崩溃。
雪吟接着说：“意识属于思想体，但思想体不等于意识，现在所有原始风言分出的个体中只有我拥有完美思想体，只有我能拯救他们，如果你攻击我，中断我对超立方主机的掌控，我就永远不会救他，而你只能数着日子，眼睁睁看着他在你面前崩溃。”
冰雨指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咔咔作响，浑身杀气时隐时现。
拷贝体的意思很简单，他败风言死，他胜风言活，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究竟是战争的胜利人类的未来更重要，还是风言更重要，她必须做出选择，而且是无法逃避的选择。
……
一局大办公室
好端端的办公室已经彻底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窗户和墙壁都被撞出一个个大洞，甚至连楼板都被撕开，到处都是瓦砾，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现在她正在做选择，你觉得她会选择你还是选择胜利？”拷贝体抓起被切断的胳膊装上，还残留着电弧的切口迅速愈合。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机械风言怒。
拷贝体冷笑：“她是你的她，又不是我的她，我只是个怪物而已，难道你还指望我手下留情？”
“她不会感情用事的，她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风言一声断喝再次合身扑上。
拷贝体空手接白刃，突然抓住剑刃身形倒转，砰的将机械风言按倒在地：“你真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希望她为了胜利放弃你？如果她这么做了，你不会感到遗憾？”
“也许会吧，但我不会怪她，我相信她一定会这么做，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会这么做！！！”机械风言眼神微微闪烁，旋即重新变得坚定，一头磕在拷贝体脑门上，钢翼怒张将其掀飞。
……
地下十八层
古典精致的藤架下，雪吟摊开双手，左手托着吊坠，右手空空如也，声音飘飘渺渺仿佛从宇宙深处传来：“做出选择吧，是私情还是大义，是过去还是未来。”
赫卡忒收起枪剑，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拷贝体完全可以留下几个个体以备万全，甚至可以将冰语堵在外面，不让她踏入这里一步。
然而他没有这么做，他给了冰语机会，给了冰语选择。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主动留下，这里将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
说实话，她不太认同拷贝体的做法，但她尊重拷贝体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可能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冰语、芬妮、玛蒂娜，三个风言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大家更喜欢谁呢？